编者按:说起南宋中兴四将中的韩世忠,虽然名声不如岳飞响亮。但是韩世忠在南宋东线战场是也发挥重要作用,而且在资历上在南宋将领中也是数一数二,尤其是他指挥的黄天荡之战更是广为人知。黄天荡之战,当时给流亡的南宋君臣打了一针强心剂,也让韩世忠的妻子梁红玉成为青史留名的女英雄。但关于黄天荡之战还有种说法,说此战中宋军并没有取胜,而是失败了。究竟是胜还是败?本文就来说说黄天荡的那些事。
首先,说说关于黄天荡之战的背景。当时建炎南渡的过程中,虽然宋高宗一路向南,从商丘到扬州再到建康(南京)最后又跑到了杭州,但是女真人可没有放过他,结果就是宋高宗不得不一直逃亡。十月的时候,高宗好不容易从临安逃到越州(今浙江绍兴),到了十一月,又逃到明州(今浙江宁波),结果金兵又追来了。十二月十五日,宋高宗接到金军逼近临安府的消息,又坐船逃往定海(今浙江镇海),进而渡海到昌国(今浙江定海)。
建炎四年正月初三,高宗船队落碇台州章安镇(今浙江黄岩东北),结果金兀术(完颜宗弼)在正月十六日攻陷明州,然后开始搜山检海。金军途中遇上大风暴,被宋军水师击败,退回明州。
宋高宗又在台州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后,移向温州沿海,直到二月二日起驻泊温州江心寺。虽然金军在陆地上取得优势,但是在不断南下的过程中却忽视了周边还有大量南宋军队,而且也进入东南丘陵地带。此时天气转热,金军不得不北撤。到了三月,金兀术军队从平江府撤军,准备从镇江渡江北上的时候,原本没注意到的韩世忠部队此时对金军发起来攻击,然后黄天荡之战发生。
黄天荡位于南京市栖霞区栖霞山和龙潭之间的冲积平原上,宋代的时候长江口海岸线比现在更靠西,当时的江面比现在更加辽阔。这里因为位于长江入海口处风浪大,所以是有名的险渡。
从孙吴政权到南朝,建康也就是南京,要获得三吴地区的物资,在水路上严重依赖破岗渎和运渎。从地图我们可以看到,这些运河有的还穿山,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,工程有多大可想而知。宁可增加工程量也不走京口到南京这一段的航道,说明该地环境不是一般恶劣。
我们再看看双方记载。《金史》完颜宗弼的传记是这样记载的:宗弼还自杭州,遂取秀州。赤盏晖败宋军于平江,遂取平江。阿里率兵先趋镇江,宋韩世忠以舟师扼江口。《宋史》则是这样记载的: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,中军驻江湾,后军驻海口,俟敌归邀击之……及金兵至,则世忠军已先屯焦山寺。按照《金史》的说法,金兀术从杭州回军后,又占领秀洲(今天的嘉兴),然后有分兵取镇江和平江(苏州),结果遇到韩世忠部。而《宋史》的说法是,韩世忠把军队驻扎在青龙镇和江湾以及海口,就等着金兀术过来。
关于战斗过程,《宋史》的说法是:及金兵至,则世忠军已先屯焦山寺,金将李选降,受之。兀术遣使通问,约日大战,许之。战将十合,梁夫人亲执桴鼓,金兵终不得渡。上面提到的梁夫人就是梁红玉。双方是正面作战,约定好时间,面对南宋水军的优势,金军没有占到啥便宜。始终无法渡江。
之后挞辣在潍州,派遣遣孛堇太带兵往淮东支援兀术。然后韩世忠与金军在黄天荡者对峙四十八日。孛堇军队在长江北,兀术军在长江南岸。《宋史》还有段记载:世忠以海舰进泊金山下,预以铁绠贯大钩授骁健者。明旦,敌舟噪而前,世忠分海舟为两道出其背,每缒一绠,则曳一舟沉之。按这段记载,韩世忠的主力船是海船。因为韩世忠部队就驻扎在长江口一带,自然配备的是海船。他给海船配备巨大的铁钩,遇到金军的船就给勾住拽沉没。说明在黄天荡这个水域宽阔,靠近入海口的区域,海船很占优势。
总所周知,宋代的造船工业很发达,除了内河船,还有水师营东海和黄河渤海等适应近海滩涂的平地沙船。又有尖底福船。年,泉州后渚港就出土了一艘南宋末的“福船”型海船,船体残长达24.20米,残宽9.15米,估计载重约吨上下,排水量可达吨。而且船底有隔仓。根据记载,南宋的海船最远达到过波斯湾。
所以面对南宋大船,金军很吃亏的。《金史》就记载:所以宗弼舟小,契丹、汉军没者二百余人,遂自镇江溯流西上。根据双方记载来看,这段记载非常一致。面对南宋的海船,金军不得不向西撤退。这样宗弼循南岸,世忠循北岸,且战且行,和《宋史》记载的一样,完颜宗弼被压到南岸。《金史》还记载:世忠艨艟大舰数倍宗弼军,出宗弼军前后数里,击柝之声,自夜达旦。即金兀术除了被大船围着,还受到韩世忠派遣的小船袭扰,一日多次。可眼看着完颜宗弼要被围的弹尽粮绝,结果却被几个汉奸救了。
当时金兀术像和韩世忠谈判。韩世忠要求归还土地和二帝,完颜宗弼当然不会答应。于是完颜宗弼重金悬赏献破海舟策。当时有个福建人王某者,让完颜宗弼在其舟中载土,平版铺之,穴船版以棹桨,风息则出江,有风则勿出。海舟无风,不可动也。这个只是解决在长江口行船。然后又有个人的建议则是彻底解决了突围问题,《宋史》记载是:“凿大渠接江口,则在世忠上流。”宗弼挖开拓宽老鹳河故道,开三十里。双方记录都是一天开挖三十里,但是明显夸张。这个河沟就是当地人说的刀剑河。通过这条河,使得金军突围成功。
虽然宋军进行追击,但河沟挖通的第二天风停了,这下子宋军的海船运动能力差、不灵活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。金人以小船发射火箭,对南宋海船造成重创。韩世忠的部将孙世询、严允等战死,金军最终北撤。这一战双方兵力《宋史》说金军十万,《金史》说金军四千,但是这里的四千应该是完颜宗弼江上的部分。而韩世忠本部兵力八千。虽然这一仗还是被金军逃了,但是打出了士气。也使得金军忌惮南宋的水上力量,不敢在轻易深入,但是后来有个人还是不听,就是金朝海陵王完颜亮,结果又被南宋水师暴打,最后皇位没了,命也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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